菜地里种着原生态的蔬菜,果树下散养的土鸡在追逐嬉戏,远处酒窖里的杨梅酒散发出阵阵酒香。这些是浙江绍兴上虞区生态农庄“二都草堂”里的冬日一景,也是“草堂堂主”徐力群理想中“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”的生活状态。而在几年前,这里还是一片空地,除了杨梅采摘旺季用来停车外几乎没有其他用途。
徐力群的“二都草堂”主要从事杨梅的深加工生产,研制了杨梅红酒、杨梅烧酒、杨梅果酱、杨梅酵素等产品。值得一提的是,传统杨梅酒一般采用浸泡的方式酿制,但徐力群近年来逐步研制出蒸馏等酿造方式,拓宽了杨梅生产的产品线。
一直以来,绍兴上虞与宁波慈溪和余姚、台州仙居等地是长三角的杨梅主产区,尽管口感出众,但往年由于运输困难,上虞二都杨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极为有限,且主要以本地消费为主,仅有少量销往杭州、上海等地。加上缺乏营销手段,当产量和面积急速上升,市场开始出现滞销现象,果农常陷入“增产不增收”的尴尬困境,而近年来兴起的像杨梅深加工产业,无疑为破解此类困境提供了较为有效的解决途径。
徐力群表示,最早萌生生态农业方面的想法更多的是出于私心。为了让即将出生的女儿吃上健康放心的农产品,徐力群承包了十余亩田地,还请来两个农业相关专业的大学生专门进行种植和培育。由于产量喜人,便想着进行包装和设计后投入市场,原以为原生态无污染的农产品会有不错的市场前景,但2008年的消费市场并不买账,40元一公斤的价格让当地不少消费者望而却步,加之宣传有限,“五彩稻米”很快便销声匿迹。
改变也在发生。用徐力群的话说,转机主要在于两个方面,一个是消费者观念的改变,愿意为了高品质的农产品付出更高的价格。另一方面,则是“组织”的出现,让“新农人”们有了抱团取暖、共同发展的机遇。
这个组织,是上虞的“新农人联盟”,是由上虞一群志同道合的“农二代”“农创客”组成的民间组织。徐力群的“二都草堂”是“新农人联盟”最早的一批加盟品牌,贾小华是组织的策划者和组织者,忙里忙外,不亦乐乎。贾小华介绍,目前,“新农人联盟”主要通过微博、微信等社交平台,发布成员的绿色农副产品信息,拓展销售渠道,寻找目标粉丝群。此外,“新农人联盟”也致力于推动新农人之间抱团合作,不仅在宣传推广营销活动上互惠互利,更多的是在科学种植、文化创意、乡村旅游项目的开发等方面一起想办法,打造更好的作品。
贾小华1996年大专毕业后,就一直在上虞驿亭镇政府工作。早年间,看到农民缺乏营销理念,尤其是“成堆成堆的杨梅卖不掉,最后都只能烂在树下”的场景让她深受触动,于是便在论坛上向外推介杨梅基地,引来不少市民到驿亭“半日游”。后来,贾小华又注册了网店,免费帮村民们卖杨梅,还推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。
上虞的“新农人”不少,“农小二”成了他们对自己群体的爱称,“生动亲切又觉得有归属感”。他们看似小打小闹的尝试,在不断与文创、旅游等结合的过程中也逐渐激起了新农业的浪花。比如,王园园改进了冬桃的种植,再加上春香柚等新品种的推广,“冬桃、春香柚可以一直持续到4月份樱桃上市,使我们上虞的四季鲜果之旅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”。
如何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,实现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的有机衔接?近年来,上虞不断推进“新农业”建设,积极整合农商文旅和生态资源,培育“四季仙果之旅”品牌,承接长三角大城市的游客资源,以水果带动旅游,以旅游反哺农业。而“新农人”们的出现和成长,一定程度上颠覆传统农业生产方式,成为当地乡村振兴的一支主要力量。贾小华说:“村里以前几乎就只剩下老人了,但现在,生态农业的发展带动了一部分年轻人的回流,这是乡村振兴的第一步,而以后的路,希望能越走越宽。